紧接着,是来自四方使臣的朝贺。
自然,夏念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愈发兴致勃勃。
其他国家的君王也好使臣也罢,夏念还能笑脸相迎,说些感谢的话。
等到西亚皇朝使臣的时候,算不上苦瓜脸,却也绝好不到哪去,甚至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夏国的朝臣将他们新王的表现看在眼中,颇为无奈。
她不是祈求国泰民安嘛,怎么越来越像要挑起战乱一般呢。
棒打出头鸟,他们的王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当然,会这么想的也只有不了解夏念的臣子。
像单海鹏与石嵩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凤眸瞥向褚国朱明,意味深长的一笑,夏念心中暗道,“褚俊啊褚俊,我可开了先河,后面你要怎么办?”
朱明后背搜搜冒着寒气,心道,“不好!”
朝贺过后,是新王祭告宗庙的仪式。
此仪式,只有王族才可以参见。
而夏国的王室,除去夏念与三叔外,再无他人,何况如今三叔还卧病在床。
按照新王即位的传统祭告了宗庙,夏念屏退左右,一人在父王与母后的灵位前坐下。
画像中的父王高大庄严,母后温婉贤淑。
“父王、母后,念儿来看你们了。
你们会不会怪罪念儿这么晚才来?”
日光透过紧闭的门扉,将宗殿染得昏暗一片,连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都能清晰看清。
对于祖宗,她的观念不甚明朗。
在夏念的印象中,亲人唯有父王、母后以及二位哥哥,再无他人。
可惜,如今只剩她一人了。
“其实还有三叔。
”
对于三叔,夏念是矛盾的,现实中的种种,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得。
如果可以,其实倒是想狠一点。
没有三叔在暗中帮衬,当年齐天腾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攻入王城。
说句更难听的,他就是夏国的罪人。
但,夏念却不能这么说。
其实,还是自私啊,为自己考虑了太多,不想落下一个坏名声。
可是从最近的种种看来,三叔他真的在忏悔。
“父王,齐天腾已死,您也可瞑目了。
三叔说,等回头他会亲自去下面跟您与二叔请罪的。
”
说完这一句话,夏念沉默了。
宗殿外鼓乐声依旧。
不知过了多久,侯在外面的小城子焦急的询问道,“主子,您在里面很久了,回宫吧。
”
“再等等。
”
原来,儿时的自己骄纵得让母后无可奈何啊。
“父王、母后,念儿又任性了,你们会不会对我失望啊?”
毕竟当初,父王和母后在临死前交代过,忘记仇恨不要报仇。
可她却执拗的揣着仇恨活了十多年,否则她不知该如火如何活下去,不要在死亡面前失去活着的理由。
“父王,念儿还记得您当时的话,念儿也答应过会代替您好好守护夏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