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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兵有形同而势异者(第2页)

这也是皇甫嵩为何选他和曹艹同去舞阳的缘故。皇甫嵩、朱俊帐下那么多将校,射声营、步兵营两个校尉都是比两千石的高级将领,要说此次去舞阳任务很重,事关万余黄巾军的去留,责任很大,至少应该从这两个校尉中选一个与曹艹同去,皇甫嵩却没有选,而是选了荀贞。他说出的理由是:荀贞是本郡人,熟知地形。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次要的原因,更主要的却正是因为荀贞此前的战绩,智勇双全,派他去,皇甫嵩放心。

荀贞谦虚地说道:“此非贞之力也,皆志才之功也。”戏志才就在荀贞的身侧,荀贞对曹艹说道,“志才乃我颍川奇士,心怀大志,胸有奇谋,深通兵家之道。此前与贼兵历战,贞所以侥幸未败者,全因志才啊!”

曹艹初到时戏志才也在相迎之列,皇甫嵩给曹艹介绍过。曹艹知道戏志才的名字,但对他的家世来历不太清楚,此时听了荀贞的称赞,当下肃容,在马上拱手,对戏志才说道:“不知君家何处?”

戏志才回礼答道:“下吏乃阳翟人。”

颍川是个名郡,阳翟是颍川的郡治。阳翟的士族、豪强不少,如郭氏、赵氏、辛氏、淳於氏、张氏、黄氏等,曹艹都听说过,还认识几个出身这几个大族的人,却从没听说过有一个戏氏,一闻之下,当即便知这个戏志才定是出身寒门,但他脸上并无轻视之色,而是笑对戏志才说道:“贵县人才济济啊!郭公则、辛佐治、枣孝友、淳於仲简皆当代俊彦,我并闻贵县有两个神童,一名赵俨,事父母极孝,一名繁钦,少有文名。我与淳於仲简同在京师,交情莫逆,今又得见足下。唉,阳翟人才何其盛也!”

郭公则即郭图。辛佐治即辛毗。枣孝友即枣祗。淳於仲简即淳於琼。

曹艹是沛国谯人,县中没几个名士,也没甚特别出名的士子,比起阳翟差得远了。他的这番艳羡之情乃是出於真情,不是作假。

只可惜,他的这番话却没有引起戏志才太多的共鸣。戏志才是寒士,他列举的这几个人都是士族子弟,两者处不同的阶层。如郭图、辛毗、枣祗这些人,虽与戏志才同居一县,但在入仕前,戏志才基本没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因此只敷衍了几句。

曹艹察言观色,看出了戏志才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亦不作恼,仍旧笑嘻嘻的,又对荀贞说道:“君本大才,戏君亦非凡士,此去舞阳,要多借助两位之力了!”

荀贞暗暗称奇,心道:“以曹艹的家世、官阶,能不轻视寒门出身的戏志才已是不易,在受了冷落后却也不生气,更是难得了。”曹艹虽是贵族子弟,但在贵族中,他这个阉宦家族其实也算是“寒门”,故此,他对寒门士子并无轻视之意。

荀贞说道:“贞必尽忠职守,全力以赴。”

说了这么会儿话,荀贞部下的士卒络绎经过,已经可看到曹艹部的旗帜了。两人是主将,不宜在一地过多停留,当下策马,并骑缓行。

曹艹观望道边夜下的麦田。波才、何曼早先曾纵兵掳掠乡野,麦田中的麦苗被践踏了许多,远望之,本该青如地毯的麦田,如今却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曹艹不禁叹道:“管仲云:‘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今颍川贼兵不难平定,要想战后使民有食却是不易啊。”

“都尉所言甚是。”

曹艹感叹了几句,话归正题,问荀贞,说道:“自颍川贼兵起后,君先后与贼数战,守阳翟,复襄城、郏,诱敌父城,从朱将军与贼战於水,又从皇甫将军击昆阳。皇甫将军与朱将军来前,颍川战功君居首。君应知颍川贼兵虚实。贼渠帅波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部贼兵战力如何?”

“波才小有智谋,王师来到前,他先后在襄城、父城两次整编部众,选精锐,汰老弱,他带到舞阳去的这近两万贼兵便是选出的精锐,虽然军械不如王师精良,但因深受妖道蛊惑,能够死战,不可轻视。数曰前,我从朱将军与贼激战於水岸边,若非孙司马骁勇猛鸷,我险些就被陷入贼中,杀不出来了。”荀贞虽然多次战胜黄巾军,但除了阳翟一战外,其余的多是计取,没有真正地与黄巾军大规模地野战过,从没轻视过他们。

“依荀君如此说,吾等这次去舞阳,波才若不突围倒也罢了,他若是突围南逃,你我恐怕还要陷入血战啊。“

“正是如此。”

曹艹回顾行军的队伍,又展目远眺前方的夜路。

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从他握紧的拳头和挺直的腰杆可以看出,他对此去舞阳是既跃跃欲试,然而亦有压力。

荀贞心道:“曹艹在后世以歼雄著称,然以我与他接触这段时间的观感而言,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歼’的地方,‘雄’倒是有,雄心勃勃。”

荀贞的感觉没错,曹艹现在的确与“歼”毫无关系,他今年刚三十岁,正是雄心勃勃想要建功立业之时。

与其说他歼雄,不如说现在的他有着“霜雪之志”。他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希望通他的努力能够使他的家族从世人眼中的阉宦家族变成名门士族,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赞誉,名垂青史,做个如前朝、本朝那些为世人、后人称颂的名臣一样的人。

因此之故,他虽出身阉宦家庭,却一再与宦官作对。

他对荀贞这么友善,也是与他的渴望和梦想有关。

本朝以来,外戚、宦官轮番掌权,士大夫要想与之抗争就必须要“结党”。如今老一辈的名士虽然多被党锢,但后一辈的士子、有志之士却依然结党如故,如袁绍就与天下英杰结交,中常侍赵忠曾在省内对别的宦官说:“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因为广与天下英杰、侠义之士结交,袁绍俨然已成为年青一代士子的领袖。曹艹要想使自己的家族跻身士族,要想使自己名垂青史,也就必须如袁绍一样广与天下名士结交,所以他与袁绍结交,与何、张邈、伍琼等英杰结交,今见到荀贞这么个英杰,当然也不肯放过。

话说回来,荀贞虽出身荀氏,但在天下尚无盛名,且是荀氏的旁系小宗,按理说,曹艹不必如此“折节下士”,但他看重的不仅是荀贞的出身,更是荀贞的能力。一个多次以寡敌众,战胜黄巾军的人岂会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有能力,又是名族之后,曰后必成大器。虽说荀贞现下还在“微”时,但与人结交就该趁其微时,这样的友情才会更加牢固。

曹艹怀着自家对在此战中立功的希望,笑对荀贞说道:“等到平定贼乱后,以君之功劳,定是要高升了。”

他这一句话只是寻常的客套之辞,听入荀贞的耳中后,荀贞却不觉心中一动,转脸看了眼曹艹,若有所思。

平定黄巾之战刚刚开始,颍川黄巾之后还有南阳、汝南、陈国、东郡等地的黄巾军要打,而荀贞已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战后高升是必然的,但具体升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荀贞虽有名誉、家声,但在朝中无人,没有什么靠山。朝中无人,不好做官。

党锢十几年,荀氏以前积累下的资本和人脉大多用不上了,比如荀衢的父亲、叔父,以前都是两千石的郡国守相,现今早已去世,又如与荀氏来往密切的李膺等名士党人,有的早就获罪身死,侥幸未亡的也因党锢早就被免职,归隐在家。

可以说,如今在台上的这些实权派,阉人就不必说了,与士大夫是敌对的,不可能帮助荀氏,即使那些士大夫们,或许他们不会对荀氏子弟的出仕制造阻力,然而因为大多与荀氏没什么深厚的交情,没甚来往,要指望他们大力提携荀氏子弟也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人皆有私心,谁没有几个好友、知交?天下名族又非荀氏一家,与其提携荀氏子弟,还不如提携与他们交好的那些人。

荀贞对这个问题也考虑过。

黄巾军是必败无疑的,等黄巾军败后,凭他立下的功劳,他会被朝廷擢为何职?

郡丞、县丞、县尉这些职位他不想要,他想要的有两个职位:一个是大县的县令,一个是入京为郎。

两者相比,他尤其想要后者。

做一个大县的县令固能执掌一县之地,数万民口,但较之入京为郎官就差得太远了。

入京为郎就好比后世的翰林,一为郎官身价便大不同,特别是“黄门侍郎”和“议郎”。

黄门侍郎秩六百石,议郎秩比六百石,论品秩似乎还不如一个大县的县令,但黄门侍郎和议郎可以出补为高级官吏。郎官之中,最尊者是黄门侍郎,能任此职者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将相子弟,或者是“士人有族望者”。其次便是议郎,议郎也很尊贵,常以名士、故高级官吏充任之,一旦出补为吏,当个郡国守相寻常事耳。曹艹此前就在洛阳当议郎,出来便是比两千石的骑都尉。这是一个升官的捷径。

除了升官捷径,入京入郎还有个好处,可以在京中结交高官、士子,弥补荀贞在这方面的不足。天下无事,可以积累人脉,一旦天下有事,只要走通关系,马上即能出为郡国守相,或如曹艹被拜为军职,领军出征。两全其美。

以荀贞眼下的背景来看,战后论功,当一个县令还好说,要想入京为郎就有点难了,虽说前汉时即有以军功拜为郎的故事,但郎官,特别是黄门侍郎、议郎这样紧俏抢手的显职,要是朝中无人帮忙,怕是不好到手。

荀贞心道:“若是能得曹艹之助?”

曹艹的祖父曹腾不说,只说他的父亲曹嵩,历官司隶校尉、大司农、大鸿胪,都是实权高官,且有曹腾留下的那些善缘,在朝中很有势力,如果能够得到曹艹的帮助,任一个黄门侍郎或者议郎还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此处,再看曹艹时,荀贞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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